法國務農日記-夏日河邊

一個下午與兩位法國女孩在河邊野餐玩水的經歷

常常會想和人分享那一個半月在法國的生活,但身邊沒太多朋友,只好寫成文章,作為紀念。

五月的季節,法國正值農忙時節,在這個農業缺工的時代,特別是勞力密集的小農,有我這種免費勞工(其實是想離開荷蘭找個安靜的鄉下寫碩士論文)彼此應該都很開心

尋找炎日夏日的解方

隨著時間進入六月,迎面而來的是超長日照的夏天。耕田時汗如雨下,開始認知到法國的夏天其實還是有些炎熱難受,看著氣象預報(Météo),巴黎好像也燒到了30幾攝氏度。小孩子們也結束了學校的課程,迎來了學生們的共同回憶-暑假。雖然說耕田者沒有所謂的假日,不過Anne和Alan還是建議我們可以挪一些時間來陪陪剛放假回家,想要出門大玩特玩的孩子們。

此時另一位志工Amandine就提出了一些點子,也鑑於她即將離開這座農場回到位於法國北部的老家Lille,她提出了一個下午休假的提案,由我們照顧著放暑假的Margot出去走走。採草莓?河邊戲水?大概是我聽到的隻字片詞。

就這樣約到好的那天到來,我們準備了一下需要攜帶的各種東西,Anne為我們做了一些鬆餅,帶了一個野餐籃,裡面放著一些果醬、巧克力粉和糖粉。

採草莓

法國的草莓季正好是夏季時分,與(亞)熱帶地區的臺灣剛好是在一個完全不同的時節但日夜溫度類似。Amandine開著她的車載著我和Margot兩個人驅車前往草莓園,一路上她們放著我聽不懂的法國流行音樂,哼著這些歌,我則在副駕駛座昏昏欲睡。一下子我們來到附近的草莓園,草莓園和臺灣的大湖草莓等等的草莓園很類似,要先進到一個接待區買許可證,買完之後會發籃子給我們,接待區內部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農產加工品,而因為是草莓園,所以裡面擺放的農產加工品以草莓為主。

拿完籃子後我們就走到隔壁的棚架採草莓,總共有三個塑膠棚架,整理得十分乾淨,我們便立馬開始工作。可能由於早上的工作太過疲勞,在採摘的過程中我還是一直昏昏欲睡,除了睡覺的工作,我還有負責摘一些看起來非常不甜的草莓,導致整趟一直被調侃,我急於辯駁這些不甜草莓所具有的營養價值和存在的意義,雖然這些都是非常站不住腳的言論,不過尚有搏君一笑的用途。十幾分鐘後我們順利的完成了一趟採摘之旅,摘了滿滿兩籃,一籃Amandine要拿回去給她的家人,另外一籃要拿回去給Alan和Anne,而我呢?就算了吧,想到寄回去草莓都可能發酵成草莓酒了。至於為什麼沒有留著一籃給我們野餐的時候吃呢?因為我們已經在草莓園把我們一年份要吃的草莓在這一籃採摘的時間內盡各自所能的大吃特吃。

Amandine回到接待區完成結帳之後我們就離開了,看著她似乎沒有要叫我出一半的意思,有種把我當小朋友還需要受到照顧的感覺。至於我到了24歲還被當小孩看這件事情,Quand même(隨便啦)有免費的吃喝玩樂就好了。

河邊戲水

結束採草莓的行程,我們先到了旁邊的小城市Jussey,也就是我打第一劑Covid-19疫苗的地方,Amandine要去市區的銀行辦一些事情,而就留我和Margot在她的車上聊天。當天非常的炎熱,我們倆決定下車吹風,一邊吹風我們也聊著天,我問到她未來想不想離開鄉下地方到城市去居住,她回應我說非常想,讓我想起前幾天和Alan的對話。那是來這邊的的第一天晚上,我們用英文著聊天,他告訴過我他心底也知道小孩子們想要去城市生活看看,但現實就是在還沒長大成人可以獨立之前,一切決定都需要跟隨父母,那時候我也在想,我從小到大都生活在臺北這個都市,如果你在我14歲那年問我想不想離開都市去鄉下生活,我的答案都會是肯定!如今,我離開了臺灣臺北隻身一人來到法國,嘗試在一個鄉下地方生活,才發現這樣的生活環境是我所喜愛的,這個夢做了10年也才在24歲時達成。回過神來,我對Margot說:「恩我瞭解妳,而且我也相信總有一天妳會去嘗試妳想要嘗試的生活,不用擔心。」對她說話就仿佛在對著10年前的自己一樣。

Amandine回來之後,我們就出發去尋找可以戲水的河岸,叉路處右轉繞一個圓,我們切進一片茅草之中。Amandine停下來看來一下地圖說:「C’est ici, je crois!」於是我們繼續向前突進,跨過一篇茅草後我們也看見一輛車停在那邊,是一個男人帶著他的小狗在河邊戲水。Amandine簡單地和他聊了一下天,我們就下車來。Amandine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野餐墊,在河邊找了一塊草地坐下,把食物全部拿出來整齊排列,做了一個野餐的儀式後,我就頭躺在野餐墊上,睡了起來。
醒來之後,我說我覺得很熱,想去河裡游一下泳,於是就把上衣脫下,抬頭捷遊到河的中央。而大概是過去練習救生員的習慣吧,我簡單的測了一些河的深度、流向和流速,是無法踩到地板的那種但河流中心流速不算急,我一邊踩水一邊和他們兩個介紹這條河的特性,並且警告下水務必小心,而我持續朝著和的對岸游去。Margot此時也下水玩耍,我來到了河的彼岸,攀上了枯枝,設法找到一個安全的點位可以來我最喜歡玩的Belly flop,就是挺出肚子去撞擊水面,用最大的表面積和水面來個親密接觸。

回到岸上後,我們需要把濕掉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的褲子晾乾,於是我們三人就躺在野餐墊上曬著太陽,什麼事情都不做,同時盡可能讓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從冬天以來長夜漫漫當中得到治癒,此時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麼歐洲人那麼喜歡夏天了。

回程的途中,Amandine讓我當DJ播放一些我所熟悉的歌曲。我們在Tranquilla 歌曲的旋律中尋找那三句“Tranquilla”,我們聽著Symphony跟著Zara Larsson的高音一起吼叫,隨著Dua Lipa的Levitating一起躍上天空。

河邊戲水實景
Amandine與她的也野餐組合/Margot、Amandine和我的採草莓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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